第三章：虫
沉重的呼吸声响起，尽力冷静后，庞项感受到无数小生命在周围和体内闪动。</p>
小生命由无数线条组成，线条或粗或细，或明或暗，一鼓一鼓，像是在催促着什么。</p>
“它在让我选择！”</p>
心头莫名闪过这个念头，庞项强制自己静下心来。</p>
线条纷杂，来不及仔细查看，下意识，他选择了小生命体内最亮的那根。</p>
只是一瞬，疼痛停止了，嘴角溢出的鲜血开始回流，整个世界仿佛也变亮几分。</p>
闭上眼，细细感知。</p>
一阵阵轻微的风拂过，灰蒙蒙的空气里不断有光点闪烁，无处不在，却毫无规律。</p>
半晌，庞项终于看清了光点的真面目——</p>
那是一只只浑身长满触手的小虫！</p>
小虫反射着光，聚集，分散，扭动，漂浮，爬行，行为难以全叙。</p>
它们就存在空气中，无孔不入，庞项每一次的呼吸都会带入无数小虫进入，但它们也不会在体内停留，随着下一次的呼吸，它们又从庞项的口鼻中出去。</p>
很奇妙，庞项不知道选择的线条代表什么，但它给予了庞项更深的洞察力。</p>
体内的损伤快速恢复着，那些损伤宛如被啃食的苹果，这让他联想道刚才的剧痛很可能是那些小虫下的手。</p>
但在他选择线条后，小虫们立马对他视而不见，只是与他触碰，却不再伤害。</p>
站在巨大林中，庞项由衷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。</p>
捡起带来的包裹，其重量让他眉头一皱。</p>
打开——</p>
干粮不见了，被他特意带来的肉干消失了，倒是水还在，无数小虫同样穿梭其中。</p>
回头，仍是高高的围墙，一扇一模一样的拱形门贴在底角。</p>
扫视门的周围，那团被他扔出的泥土还在（尽管被他踩了一脚），但那片菜叶不见了。</p>
看着身旁的大树，一个猜想冒起：</p>
这些小虫会啃食外来有机体，或曾经是有机体的物体。</p>
如果不是那些线条的出现，庞项现在恐怕也人间蒸发了。</p>
这样的话，这里的生物将会是庞项从没见过的存在，这点让他对寻找“人类”这种生物抱以悲观态度。</p>
“或者来到这里的人跟我一样面临同样的选择？”</p>
庞项无法确定线条是作为他穿越者独有的，还是每个人类都会有的。</p>
再次看向那高高的围墙，它无疑在保护着墙内的居民，至于那些奇异的流光，庞项同样无法理解它们的存在。</p>
“墙是什么材料打造的？竟然能隔开小虫的入侵。又是什么存在修建了围墙？目的是什么？”</p>
太多的疑问出现在庞项脑中，但眼下，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向前。</p>
拿出那把带来的刀，木质的手柄不出所料已经不见了，在周围取来一截木块，将刀绑在上面，抿了口水，开始往深处走去。</p>
这里的植物毫无疑问被小虫穿来穿去，但时不时也有小虫停留其上，这让庞项猜测它们之间是共生关系。</p>
“你供给我营养，我赐你存活。”</p>
这里的一切似乎都被小虫标记了，它们便是这片森林绝对的主宰，外来生物会受到它们毫不留情的支配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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