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太宗宣武帝实录77
陈牧：今守将辛晏据上庸，不服，寡人将讨之，先生以为如何？</p>
萧凡：臣以为，霸王之师，必须天时、人事相得，然后乃起。辛晏凶狂安忍，其亡可必；奈何以饥年大举，盛寒攻城乎！愿大王遣使抚之，不服，则伺来春兴兵讨之。</p>
陈牧：先生之言是也，寡人谨受教。</p>
陈牧：寡人欲使，诸国来庭，一匡天下，先生何以教我？</p>
萧凡：臣以为，齐桓贯泽之盟，忧心兢兢，诸侯不召自至；葵丘之会，振而矜之，叛者九国。国家之化，常如今日，可也；若政教陵迟，上庸且叛，况诸侯乎？曹操自负于赤壁，而天下三分，刘备自负于夷陵，而陨命白帝，愿大王常守谦道，以此为鉴，则国家之幸。</p>
陈牧：先生之言是也，寡人谨受教。</p>
陈牧：先生终日勤勉，未尝少闲，寡人甚惑焉，先生何以教我？</p>
萧凡：臣以为，大禹圣人，乃惜寸阴；至于众人，当惜分阴，岂可但逸游嬉戏，荒废光阴，生无益于时，死无闻于后，是自弃也！</p>
陈牧：先生之言是也，寡人受教矣。</p>
陈牧：寡人闻，天子穆穆，诸侯惶惶，故寡人威严肃穆以临朝，可乎？先生以为如何？</p>
萧凡：臣以为，朝居严，则下无言，下无言则上无闻矣。下无言则谓之喑，上无闻则谓之聋，聋喑则害于国家，且合菽粟之微，以满仓廪；合疏缕之纬，以成帏幕。太山之高，非一石也，累卑然后高也。夫治天下者，非用一士之言也，固有受而不用，恶有距而不入者哉？愿大王察之。</p>
陈牧：先生之言是也，寡人谨受教。</p>
陈牧：寡人闻，谦者，天之道也，何也？先生教我。</p>
萧凡：臣以为，天之道，损也，成者未尝得久也。夫学者以虚受之，故曰得，苟不知持满，则天下之善言不得入其耳矣。昔尧履天子之位，犹允恭以持之，虚静以待下，故百载以逾盛，迄今而益章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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