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：中兴社
“数，数日功夫？！”</p>
蔡春溶哑然失笑，接着放声大笑起来，他指着郑森嘲弄道：“郑明俨，你莫不是失心疯了？真要有这数日成炮之法，当年玄扈公等人为何没能发现？”</p>
质问方停，他便瞪着大眼珠子，狞色道：“别以为你郑氏家大业大便可戏耍我等！诸兄，我们走！”</p>
说罢，他就挥袖转身，作要上山的架势。</p>
但走上两步，蔡春溶就察觉到不对，回头一看，竟没有几个人跟来，众人皆朝郑森看去，显然是对那只需数日功夫就能造出大炮的说法很感兴趣。</p>
“明俨，莫要狂言，即使是红毛夷之法，也不过些许地方比我大明厉害，但这时间上，相差无几，你言此炮只需数日就能造成，当真？”</p>
赖继谨也注视着郑森，他看郑森面色坦然，不像是在说笑，便询问道。</p>
郑森向赖继谨暗暗点头，示意自己并非玩笑，而后面对一众同学，解释起来。</p>
“此法我也是新得不久，正命这些工匠全力试验，一旦成功...”</p>
话没说完，郑森留了个悬念给众人。</p>
大伙都是聪明人，脑袋一转就想到其中要害。</p>
“有几成把握？”</p>
很快就有那敏锐之人开口问起。</p>
这也是众人关心的问题，如果真能成，且不说在这动乱横生的时代贩卖火器是多么赚钱的一份买卖，就说持此数日成炮之法就足以平步青云，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，何以不让他们动心？</p>
郑森负手：“十成！”</p>
十成？！</p>
众人惊诧，赖继谨目光如炬，眼神定格在郑森身上不移。</p>
毛玉洁赵士超二人对视一眼，异色顿生。</p>
蔡春溶则仿佛被刺猬扎了脚一般，噌的跳起，指着郑森狂啸道：“胡言汉语！从未闻如此夸张之法，今日从你这黄口小儿嘴里说出来，怎的就好像真的一样了？好！就算你说的是真的，试验成功要多久，我们就等多久，若是等不到...哼哼！你这等满嘴谎话之徒，也不配待在邺山上了！”</p>
对郑森，蔡春溶是很不喜的，出身隐士家族龙溪蔡氏的他对郑氏本就瞧不上眼，郑森之名他也听说过，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，被那郑芝龙寄托厚望才不过考取了个秀才功名而已，如果换做是自己能有郑森这样的条件，怕是早就去往京师参加殿试去了！</p>
再者，对郑森所提倡的实用思想以及“歪曲”了黄道周复古学说的行为，蔡春溶极为不满，于是趁此机会向郑森施压，将这郑家子赶出邺山。</p>
蔡春溶之言得到不少人的认可，虽说郑森振振有词说的不像假话，但数日成炮未免有些骇人听闻。</p>
郑森看向蔡春溶，笑了笑：“蔡兄怎的这般与我做对？”</p>
“怎么？你怕了？呵呵，别以为现在求饶可以腆颜留在邺山，你这样的纨绔，我见多了！”</p>
蔡春溶以为郑森想服软，丝毫不留情的继续抨击道。</p>
郑森摇了摇头：“不是，只是蔡兄既然要与我对赌，没点彩头怎么样？我输了离开邺山，你要输了呢？”</p>
闽人好赌，特别是文人士子间经常以赌助兴，彩头则是其中的关键。</p>
“春溶，别伤了和气...”</p>
赖继谨见事态有些不可收拾，连忙劝阻。</p>
蔡春溶不由分说，只推诿了一句：“郑明俨要与我对赌，我难道要做缩头乌龟吗？敬儒兄还请莫要阻拦！”</p>
“这...”</p>
赖继谨看蔡春溶铁了心要赌，只能叹气退后。</p>
“我若输，也离开邺山，如何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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