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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奸相他哥遗孀(重生) 第34节

  我是奸相他哥遗孀(重生)

冯玉贞为了那个木匠骗他。

崔净空忽地怀疑起来,冯玉贞口口声声说的“有意”,果真钟情于他吗?那些戏文里咿咿呀呀唱着俗套至极的才子佳人,好似只要女人心甘情愿把身子交给你,男人就一并攥住她的身心,轻而易举,叫她再也无法离开。

可这些世俗铁律在冯玉贞身上却并不奏效。过了半晌,青年背着光,神情不明,问道:“真是这样吗?”

冯玉贞等得手心冒汗,以为崔净空总算信了,点一点头正要开口,却被他竖起一指抵在唇上。

她一愣,那根手指下一瞬挪开,取代它的是倾压下来的两片唇瓣,裹挟着凌冽的气息,粗暴顶开牙关,扫过软腭,吸着她的舌尖猛一吸——

半边身子都麻了,冯玉贞坐不稳,东倒西歪靠在窗沿,伸手按住他的胸口,等崔净空放过她,嘴唇已是分外艳红,肿胀胀的。

崔净空没等她喘匀气,兜揽住她的肩膀将外衫解开。

青年今晚凶得出奇,冯玉贞自觉隐瞒了他,心中充满无法脱口的歉意,越发柔情似水。

两条玉白的胳膊搭上他的颈,冯玉贞甚至红着脸,贴在他耳边细细喘气。崔净空被她激得气息急促,眼珠都隐隐发红。

意乱情迷,垂头吻她发红的耳根,然而一想到寡嫂今晚展露的所有温情,不过全为了那个粗鄙木匠,热血倏地凉下,凝结成冰,滞涩在血管里。

秋月高悬之时,冯玉贞已然筋疲力尽合上眼,崔净空搂着她的纤背,望着怀里人恬静的睡颜,指尖勾缠住一缕细软的青丝,他弯了弯嘴唇,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。

赖于多年来在军营历练出来的机警,赵阳毅历来觉浅,一点风吹草低都能被他的耳朵所捕获。

尽管屋室内一点响动都无,可迎面袭来一阵风,赵阳毅冥冥中猛地醒来,睁开眼便见森然的冷铁朝他劈头砍下,他反应极快,下意识一个翻身,滚落下床。那刀尖瞬间破开被褥,洞穿床板,可见来人力道之大。

死里逃生之下,赵阳毅额上霎时候渗出点点冷汗,却见来人一脚踩着床柱,只两手向上,就将深插进床板的匕首抽出来,刀尖在木头中“吱扭吱扭”抽动,在天色墨黑的深夜里不免叫人毛骨悚然。

那只从冯玉贞手里拿回来的木兔子,就摆放在赵阳毅床头,可是对方不知道哪儿的怨气洒在这种小玩意上,一手将那只木兔子掷在地上,摔得四分五裂。

赵阳毅从地上迅猛站起,对方的攻势全是野路子,却招招狠毒,险些被匕首划烂眼睛、刺入胸口,好在赵阳毅有武艺傍身,只是不免逐渐多出一道道伤口,没有真正损伤到要害处。

但终究吃了手无寸铁的亏,两人之间拳脚往来,赵阳毅有意将战场周旋到窗边,清冷的月光照在同样清冷的面容上,这回总算看清了是谁:这位举人老爷——或者说是冯玉贞的小叔子,不遮不掩,只身来杀他。

他的迟疑让崔净空逮到空隙,骤然提膝,反身踹到他胸口处,赵阳毅往后倒了两步,匕首紧跟上来,压迫在脖颈上。

赵阳毅见大势已去,却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他,死前只求给个痛快:“我与阁下无冤无仇,不知因何遭此大难?”

他不提还好,崔净空面容阴霾,他死盯着赵阳毅这张破相的脸,喃喃重复一遍:“没有仇怨?”

继而笑了,他道:“是没有仇怨,可惜你命短,只能折到这儿。”

两人之前只在镇上巷子里见过一次,他那时候便觉得这个小叔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,叔嫂之间有些姿势和触碰都过于亲密。

幽幽的香气若隐若现,同昨天冯玉贞身上的气味相似,赵阳毅眼皮一跳:“你身上是什么味道?”

崔净空好似恍然回神,他抬手嗅闻自己的衣袖,不出意料,苦桔香气缠绕其上,他却好似若无其事,轻飘飘对赵阳毅道:“哦……这个是刚刚在她床榻间沾上的。”

赵阳毅骤然呆愣于原地,崔净空却果断收起匕首,抽身而去,他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,所以不急着夺他的性命。

直接动手将人杀了,闹出骇人听闻的命案,不仅吃力不讨好,还会惹冯玉贞猜忌。不如先慢慢放血折磨,杀人诛心将他彻底击溃,才令人痛快。

第45章 许雍

方才猛一下插入床板里,抽出来的时候便已卷刃,刀身浴血,崔净空随手把匕首丢到路旁,一径回府上,临走前将烛光吹灭,现下正房一片漆黑。

崔净空坐在床沿,静静瞧了床上人一会儿,他掌心里沾着赵阳毅的血,只拿干净的手背贴上冯玉贞侧脸,微微摩挲,大抵是深夜出门一趟,满携肃杀之气而归,手凉,冯玉贞睡梦中避开他的手,侧过头没有醒。

手下落空,崔净空收回手,掀开被子一侧,从里摸出冯玉贞的一条手臂,令她的手指勾住左腕念珠。

然而本应像上次一样轻松拽下的念珠,这回却纹丝不动。崔净空动作一顿,换一只手,又谨慎尝试一回,结果并无区别。

难道必须是在她清醒情况下主动摘下才行吗?

崔净空面沉如水,他发觉好似只要同寡嫂有关的事,总是极容易脱离掌控。

也许是摆弄地幅度大了,冯玉贞迷迷怔怔半睁开眼,只瞧着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坐在床前。

“空哥儿,怎么还不上床?”

察觉自己的手被他捏着,半梦半醒之间,女人嗓音轻软,略带一点含糊的鼻腔。

就像是现在。

他原本只是来正房一趟欲将珠串摘下,下半夜去书房将身上沾血的衣袍处理掉。

可冯玉贞只哼两声,他便无可抑制地感受到一种冲动蹿上心头,急于逼迫他开口答应她的要求,同他所有缜密、冰冷的计谋背道而驰。

冯玉贞意识不清,只记得青年默然良久,好像轻轻应了一声。他脱去衣物爬上床,从后紧拥上来,两臂环住她的腰身,那种冲动才慢慢将歇,彻底沉浸于温香软玉中。

第二天早上,崔净空同她吃饭时神情如常,冯玉贞暗感庆幸,以为这件事被成功翻过篇,果不其然,崔净空对此事也不再提。

消停几天,又到了该去绣货行的日子。大抵是冯玉贞晚归那天被崔净空结结实实惊吓住了,这回不管冯玉贞说什么,两个丫鬟都只管低着头跟在她左右,半步不敢离开。

李畴更是乐呵呵的,一副笑脸弥勒佛的模样,好似听不懂她的话,还将马车赶出来,侧身掀开帘子,示意她坐上。

绣货行就在镇上,冯玉贞更愿意自己动脚走过去。无法,只得接受两个丫鬟跟左右护法似的跟在身后。

她踏出门槛,一想竟是半个月未曾出门,街道上渐渐热闹,人流往来升起喧嚣,往返两地做工的男人蹲在路旁,往嘴里就水塞着馒头。

虽然现在住的地方比先前村西的砖房天差地别,清静不少,冯玉贞却恍若隔世,觉得那个飞檐翘角的宅子呆得发闷。

那个掌柜之前那回便看到有人跟在她身边,还以为是她姊妹结伴一块来的,结果这回身后又多出一个,长得也同她不像,两个人姿态谦卑的错她一步。

他心里犯嘀咕,往冯玉贞瞟好几眼,还是一身素衣,钗珠簪珥一样都无,仍是一个朴素干净的女人,眉眼间更无得意或是自傲,反而瞧着有些无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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